“算了吧,你出于嫉妒,就异想天开了,卡德鲁斯。”
“随你怎么说,贝内德托小崽子,我讲什么,自己心里当然有数。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一身盛装打扮,乘坐马车到一座府邸的大门前,呼唤一声:‘请开门啊!’不过眼下,你还是入座,咱们吃饭吧。”
卡德鲁斯做出表率,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他每让客人吃一道菜,就大吹一通。
安德烈亚也似乎既来之,则安之,一下子来了劲儿,将两瓶酒全启开,喝起普罗旺斯鱼汤,吃起大蒜油煎鳕鱼。
“嘿!伙计,”卡德鲁斯说道,“看来,同你从前的司厨长,你们又言归于好了吧?”
“可不是嘛。”安德烈亚回答,他毕竟年轻健壮,此刻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你觉得好吃吗,小坏蛋?”
“好吃极了,因此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人有这样好吃好喝的,怎么能觉得生活很糟糕呢?”
“告诉你吧,”卡德鲁斯说道,“我的全部幸福,就被一个念头破坏了。”
“什么念头?”
“我这个人一向很要强,自食其力,现在却靠朋友养活了。”
“哎!哎!这没什么,”安德烈亚说道,“我供得起两个人,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