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口调侃胖子句没想到他倒当真了，脑子比钢筋都直。我赔笑说：“我当然信了，胖爷思想觉悟如果不高，六叔八成也不会器重你了。”
“你这话我爱听，我这个人平时邋遢的像乞丐，心思细腻起来可不比女人差。”胖子瞎扯了一番，叹息道，“玩笑话归玩笑话，这年头儿混迹古玩行的家伙们还真是龙蛇混杂，造假、埋地雷一碰一个着，还有冒着杀头大罪搞土货、海货，一点信用和法纪都遵守，这帮孙子早晚死在‘金子’上……老子也好财但行得正，取之有道，更忘不了恩惠。”胖子回忆起了陈年旧事，“八几年部队裁军一百万，我就是百万大军中其一，那时候，咱初来乍到漏斗大的字不识的一个，道听途说折腾古董赚钱于是脑门子一热从家里聚敛些祖辈传下来的锅碗瓢盆弄到了潘家园摆地摊，寻思想弄点小钱盖个砖瓦房娶个老婆，孰不知生意不好做啊，被骗的只剩下一条裤衩，多亏了遇到了罗经理才不至于流落街头。那时，他是华东分区经理潘明勤的搭档，他介绍我到分公司当临时工，干干杂活。”
“当猪养？”我笑说。
“差不多。”胖子也不生气，继续说，“直到潘经理发生意外一个月后，潘经理辞职到美国任教了，而工作经验丰富的罗老六顶替了他的职位，这时，就任华东分区文物鉴定分部主任的廖志华被调往西南分区，而我被罗经理深夜约见了一次，主要是为了盯住廖志华，此人野心不小，在暗地里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并且，一个分部主任就算毛遂自荐也不可能得到高层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