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苏珊娜叹了口气,开始从充气风帆中抽出填充在高密度薄膜内的惰性气体,银光闪闪的风帆迅速皱缩成两个连在细长绳索尽头的小球,然后被收进了位于机首两侧的舱室中。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成了一堆过河卒子,唯一的道路只有继续向前……同时祈祷能在这趟旅程的尽头找到正义。“我相信你。”她说。
穿梭机身子一沉,像扑向水面的翠鸟一般冲入张牙舞爪的云层之中。
二
就像许多类似的故事一样,这个故事开始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光点,由一套微不足道的监控系统投射在一幅微不足道的二维平面图顶端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之中。
一开始,这个小点出现在行星晨线的北极点附近,从北极圈逐渐向南移动,一路上与其他的小点逐一会合、共同行动,就像一个在雪地中越滚越大的雪球。当这个“雪球”最终抵达行星的赤道时,它的体量已经膨胀到了镍星基地的执勤人员无法将其忽视的地步。于是,在这一天凌晨(当然,基地里的“天”是与旧地球而非这颗类木行星的“天”同步的。毕竟,除了真正的饭桶之外,没人愿意每过6.5个小时就吃一顿晚餐),当苏珊娜·塞尔准尉从标准睡眠程序中被唤醒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醒来的时间比预设时刻早了整整两个小时,而且她的视网膜读出装置上也多出了一份任务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