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明赞赏她这一点,认为女人可以管男人的一切,就是不能管男人喝酒。
趁着一点空隙,我将北岸龙马溪那边山坡上的景色扫了一遍。桃叶橙已经开过白花了,晚霞照耀的都是翠绿。由于飘忽朦胧的缘故,本来单一的色彩显出了许多层次,低处很幽深,高坡上则明丽,桃叶家那一带始终笼罩着一层变化的光艳。
但是,我们得知桃叶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肖姣不在家的这几天,她一直发烧。桃叶还给肖姣的母亲留了话,让我同肖姣一起明天上午去她家一趟,附加条件是,不要带上其他人。
从我们进上孝小学的那一刻起,肖姣的神情就有些怔怔的,说起话来常常词不达意。我还自作多情地以为,肖姣大概与天下所有女孩一样,第一次在自己家里或者工作单位接待心仪的男人时,都会因拘谨而失态。
在江边夕照之下,她的眼神猛然亮了许多。
肖姣将我牵到一边,突然说:“我明白那封信是谁写的了,是你母亲!”
我愣住了。
肖姣继续说:“清明节那天傍晚,有个五十多岁的外地女人来到学校,点名找我,见了面又不认识。她什么也不说,只想看看我。我见她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就留她在学校住了一夜。那么晚,我若不留她,她也没地方去。夜里她总追问舅妈桃叶的事。第二天早上,我领着住校的孩子做操时,她向我打个招呼就走了。她像我一样右耳上有一颗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