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却是对答如流:“崔倚遣其义子柳承锋为使,与我们揭硕的王乌洛密谈的。我是乌洛的亲侄子,所以他曾经私下对我说过密谈之事。崔倚不杀我灭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知道他崔倚与乌洛王有暗中勾结。”
李嶷听他答得天衣无缝,微微一笑:“你原本是我朝俘虏,陛下开恩赦免了你的性命,你却攀污我朝大将,只此便应处以极刑,你不要以为你一死就一了百了,乌洛一再处心积虑挑拨我朝君臣,我会亲自带兵,去踏平乌洛的王帐。”他这最后一句,说得轻巧无比,但殿中诸人都知道,这绝不是一句虚言恫吓,即使远在数千里外的揭硕,有谁不曾听说这位昔日的秦王殿下、如今的太子的赫赫战功,他说要踏平王帐,那就真的会纵马踏平王帐,令揭硕一败涂地。
加里抿了抿嘴,面露倔强之色,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李嶷冷笑:“就凭你一面之辞,就想诬陷我朝节度使?”
加里却将头一昂,说道:“崔倚的儿子柳承锋也出首了,不如把他也叫进来问,他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李嶷心里一沉,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倒是忽然才想起此事,说道:“对,对,传柳承锋进来!”
袁常侍忙去传旨,旋即只闻一阵叮当声,几名羽林卫,押着手上脚上绑着铁链的柳承锋走入殿中,柳承锋微垂着头,每走一步,脚上铁链拖在大殿的方砖地上,便发出叮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