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寒还是有些不服气,楼绒绒叹了口气,举了个更残酷的例子:
“先帝在时,女子出嫁,若是夫妻不和,尚可和离,天下多有再嫁之女,其中不乏才学俱佳,在史书上也能留下一笔的惊艳女子,可大庆如今,已经少有和离之事,多是夫家休妻,女子总是被苛求太多,对男子的要求却总是太低,有些地方,被休弃的女子甚至不被宗族接受,只能一根绳子吊死。”
“至于什么惊才绝艳的女子,几乎都是出身豪门富族,家中父兄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这才能养出同男子一般优秀的女子来。其实女子一直都不必男子差,只是世人苛刻,让太多本身足够优秀的姑娘失了自信,为了得到世俗之言的肯定,迷失在了后宅那点微不足道的方寸之地中。”
楼绒绒问道:
“春寒,你说,若是一开始那些男子指责女子,甚至其他女子指责女子之时,有人能站出来,阻止批评者的妄言和加害,告诉她们,这并不是她们的错,她们并不需要听别人的话,只需要做好自己,事情还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春寒看着自家不过十二岁,脑海里却总是装着无数大道理的姑娘,哑口无言,只好低下头讪讪道:
“您自幼就最会讲道理了,春寒说不过您,但是春寒知道,要帮别人,不能不顾自己,您大约是自己小时候过得苦,便看不惯旁人受苦,老是想拉别人一把,可您也不能把自己拉下水啊!今天您能为了别人受伤,那万一,有一天得为了别人送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