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景公寺,白衣皇甫仿佛一堵风动的墙壁,压得吴道子喘不过气来。当然,身后的弟子们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三年前,师父在崇仁坊资圣寺秉烛醉画《维摩变》,震惊了长安。
可是现在呢?
在午后寂静的禅房里,一个想法的轮廓终于慢慢清晰起来。它的出现,是一个偶然的遭遇,还是在内心深处蓄积已久?吴道子睁开眼,一时不能明白。随后,他溜出赵景公寺,一个人往各色人等会集的东市溜达而去。
明天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了。
玄纵大骂吴道子。广笑禅师则不动声色,似乎已死心,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傍晚时分,弟子王耐儿闯进吴道子所在的禅房,说皇甫轸在跟人打架斗殴时,被人失手打死,现凶手在逃。
吴道子紧闭着眼,说:“知道了。”
王耐儿说:“这真是天佑师父啊!”
吴道子睁开眼,说:“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