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源告诉太太孟写信来了,他说:“我最好还是走,既然一切仿佛应该如此。”太太温和地表示赞同,然后,他们又一次陷于沉默。太太像往常一样温良,但对眼前的事有些冷漠。
晚上,源和她一起像平时一样吃晚饭,太太讲了许多琐事,说到爱兰两星期之后将回家来,因为她和她丈夫原计划一起去那个北方的古都玩一个月,现在半个月已经过去了;她又说起,一种咳嗽传到了她的婴儿室,到今天为止已有八个孩子染上了。接着她镇定地说:“梅琳整天都在那儿,试用一种新药,外国人将这种药注射进血液以止咳。我已告诉她,你很快就要走了,我叫她今晚回家,我们可以多一个晚上在一起。”
这一整天源都在思索、筹划,他想过好多次,他应否再见—下梅琳。有时他希望他不再见她,可是当他有这种感觉时,他又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热望,想趁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再见她一次,让他的眼睛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即使他的耳朵听不到她的声音。可是他不能主动提出要见她一下。如果这事碰巧发生了,便顺其自然;但如果她不来,他见不到她,也只得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