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让王妈妈又拿了一副干净的碗筷来,同时也让薛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睡觉。
吩咐完这些事情,江浸月才侧过了头,言笑晏晏:“三哥哥吃了没?来一起用点吧?”
江梓知道今日他不占理,顿了下还是坐了下来。他手轻握成拳,对着江浸月说道,“母亲与二哥是有薄待你,这些年我们也都知道,可是母亲一个继母,她又能如何做到与待大姐姐那样待你?”
江浸月垂下了眼睛,幽幽说道:“既是母亲与哥哥姐姐们都未曾待我如手足,三哥哥你说,我今日又为何去救他们呢?”
讲来讲去,江浸月就是不愿意救。
然而此刻,这整个侯府,除了江浸月,根本无人能救江嵩。
王妈妈把碗筷拿了过来,放在了江梓的面前,江梓没有动。
他向来擅于辩思,即使是跟同侪为着一个无关紧要的论点辩论一天,也从未如此无力过。
因为他知道,苏若水与江嵩确实是做错了,而一个人连自己的辩论主题都不相信,就更是规劝不得他人。
江浸月又吃了一根四季豆,笑着跟江梓又说道:“三哥哥吃点吧?”
江梓垂着眼睛,诚实的说了一句:“我吃不下。”
江浸月笑了,放下筷子,对着江梓说道:“三哥哥,浸月在乡下的时候曾经听过庄子里出的一个趣事,你想听吗?”
江梓没说话,江浸月也不恼,顿了下自顾自的说道,“去年寒冬腊月,庄上有个傻子,捡到了一条冻僵了的毒蛇,他心起慈善,把蛇放进了怀里捂着,结果那蛇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咬了那傻子一口,三哥哥你说,到底是那傻子笨,还是那蛇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