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浅蓝色的眼睛,亮得出奇,睫毛和眉毛都是黑色的?”
“对。”
“个子高高的,身材很匀称?左边上颌犬牙旁边缺一颗牙齿?”
“对。”
“那朵百合花小小的,橙黄颜色,好像有人在上面涂过一层颜料以后褪过颜色似的。”
“对。”
“可您说她是英国人!”
“她叫米莱迪,但也有可能是法国人。德·温特勋爵不过是她的小叔子。”
“我要见见她,达德尼昂。”
“当心,阿托斯,您千万得当心;您曾经想杀死她,她这种女人是要以牙还牙,决不肯放过您的。”
“她不敢声张的,要不然她就自己暴露了自己。”
“她这人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您没有见过她大发雷霆的样子吗?”
“没有。”阿托斯说。
“像只雌老虎,像只豹!喔!亲爱的阿托斯!我真的很怕这样会引得她对我俩下毒手报仇!”
达德尼昂于是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米莱迪怎样暴跳如雷,怎样威胁说要他的命。
“您说得有理,说真的,我犯不着为一丁点儿的事情把这条命搭上,”阿托斯说,“幸好后天我们就要离开巴黎了;我们十有八九是去拉罗谢尔,只要一动身……”
“只要她认出了您,阿托斯,您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她也会找到您;所以还是让她的怨仇都发泄到我一个人身上来吧。”
“哎!伙计!她就是把我杀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阿托斯说,“难道您以为我那么贪生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