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您能告发什么呢?说我唆使您到契尔马什涅去吗?那是废话。再说在我们谈话以后,您不是离开,就是留下。假使您留了下来,就什么事也不会出,我就知道您不高兴出这种事,我也就会干脆什么都不去做了。假使您离开,那就等于告诉我您决不敢向法院告发我,对于这三千卢布也会不予追究。而且您以后也根本不能来追究我,因为那样的话,我会在法庭上全盘说出来,并不说我偷钱或杀人的事情,这个我是不说的,却说您自己唆使我偷钱,杀人,而我没有答应。所以说,我当时需要您的同意,就是为了使您不能逼我,因为没有证据在您手里,而我却永远有法子逼您,因为我发现了您渴望父亲去世,老实告诉您,社会上大家都会相信的,那样您就一辈子没脸见人。”
“我有,我真是有这样的渴望吗?”伊凡又咬起牙来。
“您当然有的,而且您表示了同意,也就等于您当时默许了我去干这件事。”斯麦尔佳科夫坚决地看了伊凡一眼。他的身体很衰弱,说得又轻又无力,但是有某种内在的、隐秘的东西在支持着他,他心里显然怀有着某种目的。伊凡预感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