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海滨听出了点门道,“我们俩这么毫不遮躲,是因为彼此是泛泛之辈?”
“我们不同。”许晨曦说,“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指道德或者选择方面的困境?”季海滨问,“我没有,我觉得我没有私德方面的选择困境,我只在乎公德。”
“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来接你。”许晨曦将车停在首都机场出发层的下客区。
在快餐文化的时代里,连告别也快餐化,送行的人和即将离开的人下车后就拥抱,都不愿多走两步到安检口外。
“不用麻烦了,我就一个背包,再说,我可能直接飞回上海。”
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许晨曦瞄了一眼后视镜,拉起手刹:“下次什么时候来?”
季海滨解开安全带,推车门下车,让许晨曦降下后排的窗户,把背包拿了出来:“前路漫漫,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要一语成谶。”
得知季海滨要退租,房东看着保养如初的房子觉得可惜,自觉再也遇不到这样的高素质租客,便好心地请他多住两天,待他离开日本前再退房不迟,何必把钱送给酒店。
季海滨慢悠悠地收拾了一整天,把需要的东西都打包邮寄回国,订完返程机票后,他又给乔麦拨了语音,看着屏幕上“对方手机可能不在身边”的提示,觉得这个程序的设计还真是过分照顾用户面子,像他这种连续拨了十几次语音对方都没接的情况,就应该干脆地把“对方不愿意和你通话”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