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秀为了让月嫂伺候好老婆孩子,平时在家里能帮手的尽量帮手,饭菜也尽量做得丰盛。可这月嫂似乎阅历丰富,眼界开阔,嫌他家房子窄,四五个人挤两间房,睡觉的地方也用来吃饭,卫生间连个坐式马桶也没有,又说她刚做完那户人家住楼中楼,饭厅是饭厅,客厅是客厅,小孩自己都有一间住房。还说另一家孩子的奶奶隔三岔五地给她红包,一给至少三百。再回过头说何书秀的孩子难带,难喂,有事没事哭一场,一点不省心。丽敏把这些话记下了学给何书秀听,皱着眉头说,“周末月嫂休假我们是不是给她封个红包,让她带回家?不然她对宝宝不尽心。”何书秀说,“听她屁话,再唠叨老子到妇联投诉她。”话是这样说,何书秀心里把这事惦记上了,月嫂抢手,他是排了一个多星期的队才轮到的,看眼下的情形还得继续“麻烦”人家把宝宝带下去呢,不给甜头不行,何况人家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
钱是越来越不好赚。物价一天一个样,都往上走,光猪肉价钱就翻了一倍,烧烤的价格却不能翻倍地往上提,利润反而变薄了。早几个月丽敏就不能帮手摆摊,是表妹马冬梅从农村上来帮忙的,虽说是来帮表哥,工钱也是要开的,饭也是要吃的啊。还有月嫂的工资和红包……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何书秀一想到钱,立时一股无名火燎他屁股,烧他喉咙,让他坐不稳,睡不好,吃不下,就是骑在摩托车上,也会加大油门,憋着劲赶超前边的车子。所以,跑来进一麻袋的死鸡何书秀觉得自己是为生活所迫,逼不得已走的下策。他算过了,把这些鸡制成烧烤卖出去至少能赚一两千块,月嫂一个月的工资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