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马德兰先生提高声音说,“乱七八糟说的什么呀?这是什么意思?您对我有什么犯罪行为?您干了什么?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您来自责,要求替换……”
“免职。”沙威说。
“就算免职吧。这很好,可是我不明白。”
“您这就会明白,市长先生。”
沙威深深地叹了口气,始终冷静而忧伤,又说道:“市长先生,六个星期以前,为了那个女人发生争执之后,我非常恼火,就告发了您。”
“告发!”
“向巴黎警察总署告发您。”
马德兰先生不见得比沙威爱笑,这回也不免笑起来。
“告发我以市长身份干涉警务吗?”
“告发您从前是苦役犯。”
市长的脸唰地白了。
沙威没有抬眼睛,继续说道:“当初我是那样想的。我早就有想法了。相貌一样,您派人去法夫罗勒打听过情况,在割风老头儿发生车祸那次,您显示了那么大力气,您的枪法又那么准,还有,您走路时腿脚有点拖,我知道还有什么!犯傻呀!总而言之,我把您当成一个叫冉阿让的人了。”
“叫什么?……您说的是什么名字?”
“冉阿让。那是个苦役犯,二十年前,我在土伦当副典狱长时见过。那个冉阿让出了狱,好像在一位主教家中偷了东西,后来又在大道上,手持凶器,抢过一个通烟囱的孩子的钱。八年来,他躲藏起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在通缉他。当时,我就想象……总之,我干了这件事!一气之下做出决定,我向警察总署告发了您。”